我其實沒有想過失去親人會是那麼疼痛難受。(請一定要珍惜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有空就多陪,真的。)
我和母親總是在對抗,她活得很壓抑,不管我在外如何打拼,回到老家,她的話語總是很容易把我擠壓碾碎,讓你感覺自己是個毫無價值,可以不用存在的人,有一次我被她氣到從家中逃出來,坐回自己車裡喘氣想,下回如果演出了失手弒親的角色,我想我能夠理解角色心理。
心裏這麼疏離的關係,沒有想到母親懷疑自己罹癌的第一刻,第一個打電話的對象竟是我,她要我陪她再去第二家醫院確認,我記得當時和她一起搭捷運去醫院時,她不安的神情,我看似堅定(要照顧不安的媽媽,能做的也只能堅定)但那一路,好恍惚,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聽到的病情,內心有很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我即將會失去她… 媽媽和我一路上都吐不出話,我們能說什麼?能做什麼?面對即將可能把我們吞噬的未知,心裏感到非常的無助…
上天屬厚愛我們家的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相處、道別,說愛,擁抱、陪伴。這是美好部分。實際上我們家面對衝擊,面對這一切都很束手無策、兵荒馬亂,大家的生活都失衡,在母親的病情中,一起震盪,試著穩定,又突然出現我們措手不及的新病況,被衝擊、又再努力抓穩、適應,一波又一波,當你感覺能冒出頭吸一口氣時,又被打入淹沒。家中一個人生病,全家開始一起得了精神的、心裡的慢性病一般。往醫院的路我坐到恐懼、坐到恐慌,很怕半夜接到電話,那時必須背負著『媽媽還剩三個月』的事實、或『媽媽可能就在這一個月走了』的心情,去完成拍攝的工作。我很感謝當時和我分擔、且幫我保密的導演和製片。
我們在媽媽有限的時間裡,包了車回了她的老家,我隨行紀錄,後來這個部分的紀錄,片名我就取『最後一眼』,我相信那天來看到母親情況的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最後一次見面。我覺得對待一個人最殘忍的方式就是當她最想要表達的時候,卻奪去她的表達能力,媽媽後期因標靶治療導致血栓、中風,導致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見到國小同學多麼激動,她只能大口喘氣、大力呼吸,她所有想表達的都被擠壓在胸口,同學們所能做的,也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手...
達成回老家的心願,媽媽在安寧病房先是安穩地睡了幾天,但後來的幾天,呼吸很喘、我們無法將她的嘴巴合起,她的意識已不清,看著她那麼痛苦地活,心很痛,在今年,我在網路上讀到一位安寧病房醫師說,現行的安寧病房,已經足夠滿足所有人的需要,我想問,真的嗎?這是哪裡來的自滿、驕傲?不是一種套餐就能夠滿足所有人,有時我們需要適合自己的單點吧?是的,當時我們如果有選擇,好好道別後的安樂死,會不會是個更好的選擇呢?母親走了,但她走之前所受的痛苦,如同一個自動回放的提醒:面對親人身心所受的苦,身而為人、身為至親的我們是如何的無能為力,沒有用處,而這個印記、這個自責,常常腐蝕內心,削弱心理力量。
每次有長照悲歌的新聞事件出現時,我就想,如果有安樂死,如果能多一種單點,那面對死亡,我們是不是就能創造另一種我們能夠掌握、哀傷但學習放手的坦然心態?
重點不在遇到了困境、重點是當遇到困境時,我們用什麼樣的姿態、身影去面對,而那個姿態、身影,是會影響留下來的人的,比方說當我軟弱時,我有記憶能提醒自己:『我的父母親是這樣面對的,因此我或許能,也應該試圖,相信自己多一點,因為或許我的血液裡有勇敢的基因…』而度過困難。
母親很愛我們,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大限,在我們即將要面對繁瑣的後事的前一刻,她給了我們一些時間,我們在看護阿姨看守之時,一起趁空去用了飽足的一餐,回到家,看護阿姨說媽媽喘得很,問要不要幫媽打一針讓她好睡,讓她不要喘得那麼辛苦,習醫的弟弟幫媽打了一針,我正在幫媽換衣服,媽便在我懷裡走了,一眨眼的事,我和弟弟不敢確信,看護阿姨很俐落地將預備好的金剛砂、金剛被覆上,叫我們立即跪下。我跪著看著弟弟,問我們要不要再確認一下?我難以一下就接受眼前的情景,面對這樣的場面,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能做的就只能是握著媽媽的手,從媽媽在醫院還有意識時,我就常常握著她的手,而我現在唯一能感受到她的,是她手裡的餘溫,我知道有種說法是人離開身體時不要去碰,可是我就快要失去她了,她手裡的溫度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是唯一讓我感覺她還在這個世上的證明,我想握,卻又怕打擾她,於是只能怔怔地看著她的手,由粉紅轉為白皙...
媽媽的告別式影片,是由她不是很認同的工作,是演員女兒完成的,我也覺得很無奈,怎麼第一次學習剪接,要製作的影片,竟是自己母親的告別式影片...
母親剛走的那星期,我不敢關燈睡,腦海常回放她嚥氣的模樣,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死亡,我夾在兩種情緒:一方面極度傷心思念,一方面被恐怖的景象困擾,但我又怎麼可以感到困擾,她是我母親啊,掙扎了數日後,我終於好好面對那恐懼,吐出了:『好恐怖喔...』,說出來了的那刻,心理的重量似乎少了一點…
那個星期,某天晚餐,我突然蹦出讓我爸吃驚的話:『爸,你不會自殺吧?可以不要嗎?走了一個好累,我覺得我沒有力量很快要再面對...』
某天,爸爸也蹦出令我很吃驚的話:『我想去殯儀館把冰櫃打開,再看看她…我好想她....』
媽媽是走了, 她終於從那軀體自由了,爸爸終於可以去看醫生,確認他自己的一些毛病,死亡終止了母親的痛苦,這點使我們鬆了一口氣,可是接下的是無盡的思念,只要和她有關的東西,就會憶起、就會痛苦難受,那一陣子我忙著整理她的遺物,經常在返回自己家後,望著自己的東西,想著我的東西是要給誰...
我理解了一件事,你和一個人實際上關係是否親近,跟她在你心中,她對你的重要性,是兩件事。她生病時,我接受我和她的緣分就是這樣,今生也就只能這樣,我沒有,也不想不自然去刻意改變什麼,原來就原來了,改,我不自在,她也不自在。不管過去她曾帶給我多大的阻力和痛苦,我發覺我心中永遠有一個她美好如初的形象,而在她走後,當我因思念難以入睡時,我竟會不禁輕聲說出:『親愛的爸、媽,晚安....』擦掉眼角的淚,再闔上眼。
真不可思議...人有時竟然要靠這樣暫時的自我催眠...而勉強換取一絲的安穩、安適來度日。
今年四月中,爸爸得了盲腸炎,在醫院打了消炎針躺了一星期便出院,一出院,他說既然老天沒有帶走他,他要去圓夢,因為他說媽還在化療時跟他有個約定:她若治療好了,有一天要一起步行環島。現在媽不在了,他說,他要穿著她的球鞋,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起初我想他一定只是隨口說說,平日當慣老爺子的他,怎麼可能真有勇氣去挑戰,我不太當一回事,但後來看著客廳逐漸堆起的行李,我開始感到不放心,和思索是否要跟他同行…
我想到自己也是這樣的,當面臨內心很巨大、很沈重的傷痛時,我也會設一個更苦、也是自己平日就很想嘗試的事去挑戰,去達成。唯有翻過更高的山,先前背負的苦才能稍微削弱減緩。我想,或許爸爸也是這樣的想法吧,一想到是如此,就覺得只有一條路能選:去,去陪他經歷,支持他。
我不能分擔他喪妻的痛,起碼陪他旅行,我想我是做得到的。(事實證明做事果然要靠一股衝動和不能想太多。環島回來後,我骨盆歪斜,癱瘓在床,行動如電視劇『一公升的眼淚』女主角那樣,連呼吸都喘到痛,再能夠順利地走路,又花了一個月。醫師說,其實我的身體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強度,是你的意志力要它完成的,所以回來後身體會垮。)
我其實很感謝今天選擇演員的工作所帶來的時間自由,
可以這樣盡情陪伴家人,特別是在他們需要時,我都能隨時在旁,因此能將遺憾降至最低。
能夠這樣陪伴家人,心裡真的好滿足,
今天所做的,是在爲未來創造回憶。
我長這麼大(年底就要滿40歲了),好久沒有爸爸這麼密集的相處,整整18天。
一起吃飯時,他會跟我說他的故事,聽到他面對一些事情的態度…
我發覺自己真的是他女兒:原來自己的個性,真的就是來自於他…
儘管我們可能過去有很多年,我們的心、我們的生活很疏遠,
但當面對同樣的處境時,原來我們都會做出一樣的決定、行動。
這樣的巧合,和基因還是血緣的緣故?總之,這樣的印證令我感到不可思議和心安(人有時不能完全明白,為何自己在這時會做這樣的選擇,透過環島、親密的相處,我好像找到了答案,因此感到安心。)
其實在媽媽走之前,因為感到很無能為力,某天跟好友聊天時,聊出了一個想法:我們大多常看到亞洲女性如何從傷痛中走出來,卻很少看到亞洲男人的例子。
我覺得這很有趣的命題,因此我開始拍攝爸爸,從媽媽的告別式開始、到少了一個人的家族旅行、到參與台東卑南族的除喪儀式(媽媽是卑南族)、到父女的單車環島,到他搬出老家,開始了一個人的新生活…, 我拍攝了很多素材…, 但過去只要一打開告別式的素材,我只要看一點,成天就再無力做任何事,我知道自己心裡還沒有能力去整理。
前幾天,爸爸說還是無法靜下來看書,說他還是想媽,他說他想再去環島,這次要用步行的方式(有過陪他騎過的經驗,猶如陪他場勘過,我不那麼慌張了,我祝福他,這次我放手讓他獨行)而我自己或許,也或許,能慢慢再打開了素材,好好檢視了…。
#柯奐如
#huanruke
#親人離世
#癌症
#圓夢
#安樂死
#環島
#單車環島
#母女
#父女
#步行環島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光良官方專屬頻道 Michael Wong's Official Channel,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似是而非的孤獨<不缺> 不缺 是別人眼光裡 自己的鏡子裡 永遠看不見獨缺的那一點點 HUSH+光良 創作才子與情歌王子首度詞曲完美合作 光良拆穿「不缺」假議題 生活有缺少有追求有困難有過程 才成就每一個人生精采故事 光良的譜曲創作,歌詞找來近兩年華語樂壇最夯的創作才子之一HUSH填寫。歌...
叫我 關 老爺 演員 在 游大東【鴻鵠志-影視筆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 ⭐️⭐️2018香港電視大獎/專訪時間⭐️⭐️ 】
35個獎項投票表格傳送門(陸續更新):http://bit.ly/2SD0BqA
「2018香港電視大獎」35個獎項的候選名單,至今已公布了一半,當中八個演技獎項 ─ 民選視帝、視后;劇集組男、女配角;迷你劇、單元劇、特別劇及網絡劇組的男、女主角和男、女配角,所有提名均已公開,換言之,今屆獲得最多提名的男演員和女演員亦告出現,哪位女藝人如此犀飛利,先在此賣個關子,而男藝人則是合共獲得4個提名的 KaKi Sham 岑珈其 。
生於1990年,現時28歲的岑珈其,跟林耀聲是屯門新會商會中學的同學。2006年他倆試鏡成功,參演麥曦茵處女執導長片《烈日當空》,電影2008年上映,去年剛好是他入行10周年,然而演員路不好走,他曾經有段長時間沒工開,一度轉行打地盤工,又做過地產經紀,但最終還是矢志回歸演員行列。經過無數次客串,2017終於在港台劇集《忘憂理髮店》擔正,而去年更是非常多產,除了合共有6套電影上畫外,亦參加ViuTV劇集《VR 驅魔人》飾演搞笑角色多春魚、於Netflix上架的港劇《陽關道》飾演余亦琛,面對密密麻麻的行程,依舊能夠抽空演出港台電視的單元劇《那些年 那些歌II ─ 何韻詩篇》和「鮮浪潮」作品《艷陽天》,堪稱逆市奇葩,成為其助手口中的一條「多產魚」(非粗口,是讚賞!);而上述四套作品,令他成功入圍男配角獎(劇集)、男主角獎(迷你劇、單元劇、特別劇和網絡劇),以及男配角獎(迷你劇、單元劇、特別劇和網絡劇)。
一直以來,岑珈其都不是劇組當中最起眼的那一位,然而其淳樸真摯,又帶點草根味道的演繹,是現今行內少見的,你會覺得,他就是你的某位朋友,或者在街上踫見的某位陌生人,加上他相當努力,彈性大,任何角色都願意嘗試(除了學生),所以如果你是喜歡看香港電影和非無綫製作的本地劇集,必定會記得他的樣子,希望經過這次民選電視獎後,他的演藝事業能更進一步,讓更多觀眾認識他,對我而言,尤為期待他在ViuTV劇集《教束》的演出,在此分享2018年4月12日出版的第262期《100毛》「你有冇電視呀?」欄目內,由小弟撰寫岑珈其足本專訪內容。
【 岑珈其實真係好鍾意做演員 】
Q:游大東
K:岑珈其
Q:你幾時開始想做演員?
K:好細個已經極度想!嗰陣時成日都睇劉德華、周星馳、成龍嘅戲,感受好深,覺得做佢哋做嘅角色勁吸引。記得寫《我的志願》,我已經寫話要做演員,其實我係一個三分鐘熱度嘅人,咩都覺得新鮮,但玩幾下就收手,後來知道有種職業叫演員,可以嘗試扮演好多唔同嘅人,感受唔同嘅事,覺得呢樣嘢好神奇,但細個嘅時候,完全唔知點樣接觸呢行,冇玩Drama,亦唔會話18歲要報讀藝員訓練班。
Q:你15歲嘅時候,同林耀聲一齊畀麥曦茵發掘入行,件事其實係點?
K:初初接觸阿曦係2006年,當年我15歲,林耀聲就16歲,阿曦透過社工朋友聯絡到我哋呢班街邊「廢青」,社工話,有位新導演想搵啲人傾,然後拍戲,我就話:梗係好啦,因為細細個已經好想演戲,咁就見啦傾啦。當晚,阿曦不斷問問題,我就不斷講好多嘢,阿聲就好靜,幾乎完全冇講過嘢,好大對比,當時周邊仲有三四個朋友一齊,之後我哋就問阿曦可唔可以去Casting,佢話好呀,你哋嚟啦,終於我哋成班去咗Cast,當時我哋只係當玩玩吓。過咗個幾兩個月,再收到阿曦電話,話想再跟我同阿聲 Casting,第二次Casting後好快,唔記得係第二日定係當晚就已經收到電話,話有興趣搵我哋一齊演。上到公司,見到「老爺」(曾志偉),先知道件事真係堅嘅,由呢刻開始,就一路去到而家。
Q:以往你都有好多客串電影嘅機會,電視方面就演過好多單元劇,而去到今次《VR驅魔人》就真係一套連續劇,多春魚亦係一個相對重要嘅角色,你自己有冇覺得,準備工夫同以前唔同?而你嘅演藝事業,係唔係終於去到另一個階段?
K: 今次貽興、劉翁畀咗個真係好重要嘅角色我去演,我冇覺得飄飄然,反而覺得要做得更加好,至於你問演藝事業嘅階段,我覺得係自己喺呢個行業再行入得多咗,因為佢哋搵我再唔係客串,或者演啲好細好細的角色,而係做啲重要啲嘅角色,代表自己再近咗喇,所以自己下嘅功夫,或者準備嘅嘢都要多啲。
佢地兩個有話呢個角色,主要係用嚟搞笑嘅,緩衝吓個氣氛,亦可能要做下把位嘅,會有啲好慘嘅遭遇同經歷要我去受嘅,我完全唔介意,因為我成日都覺得,總會有一啲適合你嘅角色,或者係你先可以做 到嘅角色。我當時反而諗,我係好樂意去做。之後同佢哋再傾,佢哋話有啲Reference畀我,佢哋叫我去試下睇《金枝玉葉》(1994),留意入面嘅魚佬一角(陳小春),佢哋話我個外形、談吐有啲似陳小春。其實由細到大都好多人咁講,特別入咗呢行之後,我哋就好想拎返以前陳小春剛剛出道嘅例子,嗰 種感覺係,佢都係做啲周邊角色但好有自己性格,大約係呢個方向,然後再諗一啲搞笑位,或者畀啲元素令呢個角色豐富啲,因為多春魚個性係好鍾意搶風頭,你會睇到故事發展,其實皮蛋王(王貽興飾)、Sunny(劉翁飾)佢哋兩個唔係想出位,多春魚就話:「我要上報紙,你要預埋我玩!」咁就會令到呢個角色對比豐富。
Q:拍呢套劇,同以往拍其他作品,有咩唔同嘅得着?
K:我之前主要演正劇,《VR》主打喜劇,又有少少靈異,我係未試過。今次玩味性重啲,最唔同嘅地方係,要好識得臨場執生,因為好多搞笑劇情,就算事前度好咗,覺得好好笑都好,如果度得太實就變得唔好睇,或者拍好多個Take嘅話會滑牙,即係好多嘢真係要好精準,只能夠兩至三次內就要Good Take咗佢,所以我學到拍喜戲要點樣精準啲。
【 岑珈其入圍作品 】
男主角獎(迷你劇、單元劇、特別劇)
(11)余亦琛/ 《陽關道》/Netflix
(21)家其/《鮮浪潮.語2018 - 艷陽天》/ViuTV
(28)謙/《那些年 那些歌 II - 何韻詩篇:覺醒》/港台電視31
投票表格:https://goo.gl/forms/XOwz1RxA3nav9OrX2
男配角獎(迷你劇、單元劇、特別劇、網絡劇):
(37)多春魚/ 《VR驅魔人》/ViuTV
投票表格:
https://goo.gl/forms/VjOWLsY7SOd8BBQ23
(01032019)
#游大東 #游大東影視筆記 #tvawards2018 #100毛 #專訪時間 #舊文重推 Dumb Youth 岑珈其 王貽興 Whatasunnyday #陽關道 #vr驅魔人 #港劇 快樂的 Lam yiu sing 林耀聲 Heiward Mak 麥曦茵 Wong Yat Ho 黃溢濠
叫我 關 老爺 演員 在 海倫清桃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有記者問我的座右銘是什麼?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勝利不負苦心人」。
偉大的哥倫比亞繪畫家波特羅(Fernando Botero)說過「貧窮給我上了極好的課,節儉給我珍視新的東西」。我感謝小時候在越南經歷過的那一段物質條件缺乏、人人努力求生存的日子。那段生活的基因,讓我屢屢跌倒又能馬上爬起來。
我比喻自己28年的成長歲月,就像是生活在一輛老爺車上,從一出生就開始在承受車子零件老舊、汰換的付出,沒有如一般人一出生就坐在新車上,父母年輕力壯。享受父母健在與時俱長的安穩時光,如新車般風馳電策的快樂青春歲月。
機率還是使命
每一個人都有上天賦與的使命,不論你是站在哪個位置上,亦或不管你願不願意。也許你在不知不覺中被安排成為棋子,也許是下棋的人。
我常在想我的使命是甚麼?如果沒有使命,上天為何要對我做出那麼多的安排。10年以前(2002年)台灣五光十色絢爛奪目的演藝圈環境,讓我懷抱著夢想進來。2年不得意的模特兒生涯,我失望的離開台灣。偶然機會我回到越南成為一位演員,越南演藝圈的磨練和許多表演機會讓我成長茁壯。5年後因為家人遭逢不幸,讓我的人生再次轉折,回到了當初的起點台灣。但我已不是當年的懵懂的小模特兒。不禁讓我想到,難道以第一個越南藝人來到台灣,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嗎?
好萊塢電影有龐大的資金和動畫技術,中國大陸電影有豐富的歷史題材和人力資源。在兩大電影勢力夾縫中生存的台灣電影則自成一格。這裡有許多關懷人文的導演,努力的將本土風俗民情以電影的手法呈現給觀眾。台灣導演處理細膩的感情更勝其它地方一籌,在歷史的洪流推波助瀾下,「越南文化」也在紛紛擾擾中,成為台灣文化的一部份。
我很榮幸能站在這文化融合的浪頭上,成為越南文化台灣化的引言人。我不敢說是絕後,絕對是空前。
也許根本上沒有使命這回事,而是一連串的機運巧合,讓人以為是有的。如果以純粹數學「機率」的觀點來看,這一二十年來幾十萬的新住民包括僅次於大陸人的越南人到台灣生活工作,早晚總會出現一個像我這樣串連「中越文化」的人出現。也許在學術界也許在藝文界。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就是那個人,肩負使命的那個人。漸漸的,許多事情發生,許多人給我的機會,之後,我開始覺得我就是。
整裝待發
有一天我到家裡地下二樓的停車場熱車,看到旁邊鄰居的一輛白色小車,水滴正不斷的從車子兩旁沿著車門落下,想必這輛小白車是剛歷經了外面的大雨回來。無數來停車場發動車子引擎的日子,看著這輛小白車一下子雪白乾淨,一下子灰頭土臉,一下子又不見蹤影,就像在看一部快轉的影片,在瞬間的幾秒鐘發生。頓時發現,原來是我的這輛青蛙車(保時捷)一直沒動過。
演藝路是一條艱辛無比的道路,要忍的住誘惑,要吃的了粗茶淡飯,還要有非比常人的信心才能抵達終點。我始終認為「演戲」這一門才藝是老天爺賞飯吃,不是後天學得來的,我相信自己就是吃這一行飯的人。
沒有工作、不知道要做什麼的生活,連最平常簡單的生活瑣事(刷牙洗臉…)都會變得沉重且不耐煩,我想再過一些時候還是如此,可能連呼吸也會覺得是件負擔。
集越南最佳新人、最佳配角和最受歡迎女主角的桂冠,卻足足在台灣坐困愁城兩年的時間。看著家裡父親留給我的一隻萬里翱翔柚木金翅鳥,地下停車場一輛萬夫莫敵誰能跑的過我的青蛙車。沒有理由我還要待在家裡,今年一定得要衝出去。
學習當演員這檔事我已經準備了一輩子,從有記憶以來就對身旁周遭人的舉動、言行特別有興趣。從柬埔寨流浪到胡志明市街頭的孤兒,在大街上在烈日當空下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方式,向過往的車輛人群伸手要錢(通常他們的媽媽就躲在角落一旁),也不管機車群多麼兇猛危險。到市場賣菜的阿婆,90度挺不起的腰桿,以抬頭仰望注視著經過的冷漠人們。到熱鬧大街旁的啤酒屋,挺著像有十個月身孕的啤酒肚老闆,數著沾滿油污的鈔票,得意卻刻意隱藏裝出還好的笑容。看盡社會底層人生百態,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安排我在留在越南生活13年的用意。
黃昏阮菁桃
「贏家的優勢是態度不是資源,我的態度是建立在明確的目標和熱情之上」
有人給我忠告就算我在戲劇上成功又如何,一不留意就會年華老去落得一個人生活,終老的下場。我無法回答以別人的經驗來做為我未來的参考,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到最後每個人都是一樣,都只會去同一個地方。
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只能做某一些,時機過了將事倍功半。演出好的戲劇,成為名演員,是我的夢想,我現在這個年紀是做這件事的黃金時間,我願意只做這一件事。
我現在是不得意,但我願意等。看著別人風華正盛,我不忌妒。也許明天幸運之神就會眷顧到我。在等待的時候我會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吃飯,早晚給父母祖先上香,讓陪伴我的兩隻狗和一隻鸚鵡都能吃飽,快樂的過牠們短暫的生命。當機會來臨的時後我將心無旁騖的全力以赴。
雖然媽媽和弟弟已經不在了,我還是有在吃晚飯前回家的習慣。許多朋友包括想追求我的人,不解的給我一個「灰姑娘」的稱號,我自認沒有到午夜十二點那麼晚,所以應該叫我「黃昏阮菁桃」。
自從7年前我到越南演戲之後,回來就一直被這裡的人當成越南人,儘管我說了千百次,還是沒有人相信,後來我轉個念「只要自己做出一點成績來,這樣就會有人聽我慢慢的說」。經過這兩年的努力,我終於將這條路鋪平,最近大家都說我很紅,而且速度很快,我很擔心是否能撐到賺到錢的時候,一個人在半夜嚇到哭醒,我很害怕當演員的夢想不能持續,很害怕沒錢去求人,就像我的弟弟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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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的孤獨<不缺>
不缺
是別人眼光裡
自己的鏡子裡
永遠看不見獨缺的那一點點
HUSH+光良 創作才子與情歌王子首度詞曲完美合作
光良拆穿「不缺」假議題
生活有缺少有追求有困難有過程 才成就每一個人生精采故事
光良的譜曲創作,歌詞找來近兩年華語樂壇最夯的創作才子之一HUSH填寫。歌名叫「不缺」,其實唱的是每個人內心深處那怎麼填也填不滿,或甚至似是而非,似有若無的缺。
最近也在為新電影籌畫劇本的光良觀察到關於人心中的缺少與故事的關聯。光良覺得,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是從一個人缺少了一個想要追求的事物或人開始的,然而這個追求的過程產生了種種難題和種種高低起伏的情緒,而成就了每一段精采的故事。如果一個人覺得自己已經什麼都不缺,安於現狀,那這所有的故事將不會發生。
光良坦承這幾年也常常會有接下來想做什麼,應該做什麼,又同時會出現好像也不需要的這種拔河念頭。但他非常清楚,人必須在心裡對那件事非常有感覺而去做,才有衝勁,務實的他始終相信,未來的前方,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等著他去嘗試,一定還有很多陌生的人等著他去認識。一路上,他或許都會不停調整自己去獲得這些追求,獲得後或許又將覺得少了什麼,但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個很難只安於現狀的人,尤其在音樂上,於是才會有這張非常有別於他以往的新專輯誕生。
其實,每個人的生命遭遇、所處生活、工作環境,遇見的人都是如此不同,可是卻總有一刻的心情是很類似的,那就是某一瞬間心裡的那股突然襲來的孤獨感,感覺自己其實什麼都不缺,又像缺了一大塊什麼的孤獨感,當這情緒油然而生,所有人就都在同溫層裡了。
導演這次MV劇中安排新生兒、過世的老爺爺、流浪漢、國中生與義工女孩,分別代表歌詞中的悲歡、孤單、溫柔、不確定與不明暸,呼應看似什麼都有的光良,卻是最孤獨的存在。
導演 攝影/Chang ching yu
副導/Wall
製片/阿豹
製片助理/紅茶
攝影助理/大黑 小江
場務/TEA 阿達
燈光師/楊景浩
燈光助理/楊朝翔
燈車司機/林瑋鈞
九巴司機/趙育賢 黃之君
演員/席惟倫 蕭忠文 劉心宇 沈昶宏 李君慈
楊智傑 高子耘 徐毓翎 曾睦閑 李晴珊
Esther 陳松原 侯宥瑩 晴晴 呂佳倫 王俊皓
-特別感謝 -
MV字體:田修銓 @ 百大新銳設計師
不缺 Nothing is Missing
曲:光良 詞:HUSH 製作人:小安
把蒼白的日光燈換掉
買張新綠的床套
廚房裡還少家的味道
窗外過剩地喧鬧
至於生活 時間不多不少
至少還能尋找
尋找什麼 還不是太明瞭
太多似是而非 太多打擾
要刪去了才能知道
不缺悲歡 不缺遲早
不需要就別費心操勞
不確定愛 能不能被減少
能不能得到
不缺紛亂 不缺煎熬
生命有太多不打自招
不確定我 會不會被打倒
會不會選擇求饒
求不缺煩惱
時常只差肯定的擁抱
獎勵孤身的苦勞
一人份日子無不無聊
怎樣算才會剛好
我想我獨缺要得太少
真心幽默苦笑
笑過以後再擁抱煩惱
什麼才是我最想要
哪些就算沒了也好
曲Composer:光良 Michael Wong
OP:星娛音樂有限公司 XYmusic Ltd.
詞Lyricist:HUSH OP:相知國際股份有限公司
製作人 Producer:小安 Andrew Chen (BADTONE PRODUCTION)
編曲 Arranger:李漢勃 Jess Lee、小安 Andrew Chen (BADTONE PRODUCTION)
鋼琴 Piano:李漢勃 Jess Lee
貝斯 Bass:柯遵毓 Jack Ko
配唱錄音師 Recording Engineer (Vocal):黃晟峰 Ooi Teng Fong
配唱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 (Vocal):強力錄音室 Mega Force Studio
錄音工程師 Recording Engineer:葉育軒 Yu-Hsuan Yeh
錄音工作室 Recording Studio:Lights Up Studio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小安 Andrew Chen (BADTONE PRODUCTION)
混音工作室 Mixing Studio:惡童錄音室 BADTONE STUDIO
製作助理 Production Assistant:呂奇翰 Chris Lu
母帶後期處理錄音師 Mastering Engineer:Greg Calbi @ Sterling Sound,New York 紐約
PC:MWM17102/ISRC:TWQ371701002